不知过了多久,仿佛是漫长的一个世纪,束函清剧喘着恢复意识,挣扎着撑起身体。

    他一把打开房门,几乎用尽全身力量拍着晏神筠的房门。

    下一刻门就被打开,束函清看着晏神筠站在窗边,脸上未见丝毫睡意,他声线平稳:“又做噩梦了吗?”

    束函清眼中是灼目的火舌,晏神筠就穿一件白色单衣,被束函清攥在手中:“现在把一切都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晏神筠被束函清大力一推逼退了两步,却伸手拢住他的手掌:“好,你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束函清用奇异的目光瞟了一眼曾经见过一面的机器,晏神筠将手掌放在上面,那熟悉的机器音磕磕绊绊地被启动,最终响彻了整个空间。

    “主人,你好。”

    束函清看着逐渐发光的控制面板:“它到底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造梦器。”

    束函清不可置信:“给我造这一场场梦的吗?”

    晏神筠摇头,嘴角一抹苦涩:“不,是给我的。”

    他不断溯回时空,就是想要改变一切。

    晏神筠看着束函清不停地打量着他们身处的环境,于是开口道:“这里曾是一个防空洞,有优良的军工建筑基础,现在是某个建筑的地下仓库,所以不会有人找来的。”

    束函清皱眉:“我想知道我的身世。”

    晏神筠目光渺远道:“那真的是一个很长的故事。”

    晏神筠从一个封锁得严丝合缝的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小瓶,里面淡蓝色的异能缓缓流动,在被束函清触碰到的那一刻起,就焦躁不安起来,瓶子一打开,便迫不及待地往束函清身体里钻。

    “这一世又一世,不过是我靠着机器,一次又一次地强行时空回溯,真正的事实是,你原本就属于实验室的一员,和石磊他们都是实验室培育长大的孩子,基因来自于照片里你的“爸爸妈妈”,病毒混乱爆发之初,感染者迅速丧尸化,感染了大部分幸存民众,等政府反应过来,经过几番清洗后,幸存者全部安置在了基地里,确定没有任何潜在的感染者后,人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。”

    “基地于是启动了一个名叫蛊虫的计划。”

    束函清把一切都想起来了。

    他由实验室抚养长大培育的孩子,在十岁以前,没人给他们留下名字,他排行最小,连易然都比他大,他们都叫他小五,十岁后他们才有了自己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