属于夜市的喧闹尽数褪去，谁家鸡鸣响起，东边有一缕红光穿破浓浓雾气，让窗户的颜色提亮了几分。
浮清在一旁低声道：“这个术法不确定性很高，以后不要再用了。”
“你是刚睡醒？还是没睡觉？”，终零坐起来披好外衣，又随意挽好头发，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，她看着浮清：“不会一直在守着我吧？”
“意识出体”她并不是第一次用，各种不确定性她也熟知于心，比如现在的情况——时间倒退——她看到的情景是之前发生过的，并非现实中正在进行的。
想到这里，她心下一沉。
画面结束之时，大师兄欧阳齐说要来寻自己，那么在这段时间差里他会做些什么事。
她刚走神，就被浮清的下一句拉回来：“意识出体从根本来说是一种消耗行为，它能够传递空间，也能够改变时间，但不管是哪一种，你都不能保证完全没有一点风险，在你不了解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再用了，有什么类似的、不得不去做的事情，我可以代劳。”
他一口气说了一长串，想了想，又加一句：“你可以相信我。”
他说的很笃定，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命令在里面，似乎正在压抑着生气。
“你懂得挺多的”，终零坐在桌子前，放下梳子：“虽然我已经知道你不是什么普通人，但你懂这么多，还是让我很惊讶。”
意识出体是极其小众的术法，至少在她走南闯北几百年的时光里，似乎除了“烟簧圣地”的精灵神兽加上她这么一个圣尊，也只有仙佛两届会用。
“沈姑娘！”霍侃在外面敲门，大喊道：“外面有一堆人好像在抓我们！”
终零起身开门，见霍侃一下子闯进来，灵巧地微微侧身，就看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吃屎。
霍侃站稳以后看到浮清也在屋子里，愣了愣：“你……”然后反应过来，指着浮清开始骂道：“你个登徒子，大晚上在我家姑娘屋里干什么！”
他想往前走，看着对方面色不是很好，又堪堪停住，退到终零身边，伸着手指，“你你你”个半天。
阿堇坐在门槛上，靠着门框闭上眼睛打哈欠，一副没睡醒的样子。
终零到窗户边，开了一个缝隙往下看，外面的雾气很大，但也能看到整个街道上到处都是提着剑的白衣弟子，里面似乎还有一堆四肢不全、白骨外露的怪人。
“那些是什么？！”霍侃也凑过来，惊呼道。
“小声点！”眼见底下有人敏锐地朝上看过来，终零压低声音呵斥道。
霍侃下一秒死死地捂住嘴巴。